那盏灯,坚韧灼灼 (云大附中 王梓涵)
那盏灯,坚韧灼灼
云大附中 王梓涵
(原稿)
盈缺有时,洽然自适,他是逆境人生中的铮铮风骨。
他,以浪子之身,被朝廷流放至“巴山楚水凄凉地”二十三年,十载巴蜀寂寞,他笑看红尘是非过,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。”
他,以达天知命、笑看人生的不凡气度,展示自己的坚毅高洁、铮铮风骨。
他是刘禹锡。
理想已被遗弃在京城的荒草萋萋处,笔砚凝霜,风雨现实折损着人的风骨。此他用不屈的坚强直面苦难的来临。刘禹锡放声高歌:
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。晴空一鹤排云上,便引诗情到碧霄。
几千年后,刘禹锡的《秋词》穿过岁月,呼啸而来,照彻历史的天空。
他,告诉我,以奔腾流走的生命活力,超越苦难,走向未来。
“我言秋日胜春朝。”不以物而喜悲,是属于刘禹锡的气度;是过尽千帆,处之泰然的强者气度;是恶浪翻涌,我心如砥柱的豪迈气度。他不同那盛唐喧嚣里造就的李杜,他是寞落中唐造就的那盏,用铮铮风骨,用豪迈的诗篇,用恢宏的意气超脱于时代给予他的悲允与不公的灼灼明灯。
层云叆叇,水天色辉映往世尘煙;郁荫葳蕤,朦络笼晴浮人心罅隙。时运叹风,小人无节。在一次次贬谪中,他讥笑那世俗带来的苦难,于是在破败的茅草屋中,《陋室铭》寥寥落拓。枯笔沾了沾荒草色一笔笔晕开映入帘青,万籁春光皆入赘他的眼眸。泛泛沉柯过,身居陋室,他心中枕着苔痕,襟中笼着云岫,栖从松鹤忘机,心随圣人无羡。“斯是陋室,惟吾德馨。”以乐骨而谢悲歌,他是跨越千年明灯灼灼。
刘禹锡的诗,犹千年明灯,有着一种长明不灭的生命活力。而他自己,是冠绝古今,永不落败的长青,亦如一首水木明瑟的绝尘诗,无论如何被翻打,都傲然睥睨世事万态。贬谪岁月把他磨炼成了一位文学大家。我们从他的诗歌里总是能感觉到那种昂扬高举、催人向上的力量。“浪淘风簸”的苦难,也磨不灭“前度刘郎今又来”的硬气。刘禹锡用他坚韧灼灼的诗歌告诉世人,众生皆苦,无人幸免,但即便再微小的生命个体,依然可以用达观和勇气,闪耀独属于自己的灼灼灯光,而这光亮,足以穿越千年,抚慰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灵。
自在人生,自得其乐,沉舟侧畔,有千帆竞发;病树前头,正万木始春。世道颓然默,有明灯灼灼,我心自如砥柱。